幾十年來作息正常的阿公,第二次到凌晨兩點多還沒睡,跟我說他在等人,持續下樓哄好幾次也沒用,慧上次教我跟阿公說"你先去睡,我幫你等,人來了我再上樓叫你。"這招其實應該是管用的,因為阿公有"這方法不錯"的表情閃過,可是又跟我說,沒關係他們快到了,然後又跟我說,他剛剛騎腳踏車騎到多遠多遠要去叫住開過頭的他們之類的,我很生氣,跟他說半夜一個老人騎腳踏車出去的危險性,更何況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。
凌晨三點多,他很緊急的喊著樓上的我,要我趕快騎機車載他去學校,說他們人在那等,我很無奈,也只能跟阿公說"我載你去,找不到人的話,回來你就要上樓睡覺,不准再等了。"所以,大半夜空蕩蕩的馬路,空蕩蕩的學校重建工地,飄著要來不來的颱風雨,騎到學校大門,當然沒有阿公說的人,阿公下了機車,就一直望ㄚ找ㄚ,接著開始大喊"興a~興a~你在哪~我到了~快出來~興a~",坐在機車上看著阿公,很無奈又好想哭,把機車停好去跟阿公說"半夜,附近的住戶在睡覺,不要那麼大聲叫。"阿公不理我,要我不要講話,他在聽聲音,接著他居然要推開學校的門,進去工地找人,我趕緊去拉住他,跟他說"裡面是工地又很暗,危險。"一陣拉扯,阿公的力氣還是那麼大,執意要進去工地,最終我還是很生氣的阿公說"那些都是你自己想的,根本沒有你說的人,你等的人哪次來找你來接你了,我們睡飽再來想這些不行嗎?你一定要讓自己那麼累嗎?"接著又差點被阿公賞巴掌,因為有前車之鑑,所以我閃掉了。曾經就有幾次,因為阿公覺得我為什麼我都不相信他,很激動的賞我耳光。
最後,我蹲在路邊很無助的哭了。阿公才說"你載我去前面一點看看,他們可能開過頭了。"才不堅持要進去工地找人,騎沒多久,他大喊的說,在那在那,說計程車的閃光在那,就下機車去找閃光處,我很無奈的上前把阿公拉住,指給他看,你看到的閃光是從閃光紅燈那裡來的,不是你要找的車。接著阿公仍舊和空氣對話了一陣子,我跟他說,雨要來了,我們都睏了,回家睡覺不要再等那些一直騙你的人了好不好。
最後…,阿公終於肯回家睡覺了。
- Jul 28 Mon 2008 16:45
delusi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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